乘车返校,车上吹空调,下车之时头痛难耐。返校后请同学诊治,诊为偏头痛,风寒型。方拟小柴胡汤加减:柴胡6黄芩10钩藤10忍冬藤10桑枝10牛蒡子10杏仁10浙贝10炙甘草6大枣3枚、生姜3片。三剂未效。该同学拱手曰:“疑难杂症,另请高明。”
余又自诊为风寒头痛,拟川芎茶调散加味:川芎20荆芥10防风10细辛5白芷10薄荷8甘草6羌活10柴胡6黄芩10。余意以“治风先治血,血行风自灭”,故重用川芎,又偏头痛,必为少阳所主,故加柴胡、黄芩欲引少阳经,兼防辛热之过。药后颇感药之辛热,出汗甚多,且皆上冲头部,头部出汗为甚。药后头痛虽稍减而终仍有不适。结果证明,此方是热了一些,甚至如钦城所言,柴胡还劫了肝阴。
周六适逢导师邝卫红教授出诊,求诊于邝师,切脉后曰:“此不只是风的问题,另夹痰湿。”再看舌象,果真苔白稍黄厚腻。邝师处方:天麻10法夏10川芎10荆芥10防风10菊花10柴胡10僵蚕5砂仁6藿香10佩兰20甘草6。服药一剂头痛得减,三剂基本无头痛,唯劳累或活动后仍稍有头痛,再服两剂巩固疗效。
自思春节之时,确也饮食不少肥甘厚腻,故也容易生痰生湿,当时头痛初期即是在喝酒之后外出吹风而起的。观邝师处方,乃以疏外风兼祛内风,祛湿化痰为法。用天麻祛风,兼祛风痰,僵蚕为虫类药物,祛风痰要药,两药配合,共凑祛风化痰之功;荆芥、防风解表,祛在表之风寒;砂仁、藿香、佩兰化湿浊;风为肝所应之气,故加柴胡、菊花引药入肝经,清肝经之热。乃知邝师辨证之切,处方配伍之严谨。中药一药可兼得多效,法虽同而所选药不同,效果亦有差异,乃知中医药之精妙也。
一年之计在于春,春季正是万物生长升发之时,故风为主气。“颠高之上,唯风可及”,春季头痛,多由风邪作祟,亦不止于风。风为百病之长,外邪多随风邪而至,多可夹痰,夹湿,使头痛迁延难治。治疗不可单纯疏风祛风,亦当兼顾化痰祛湿,否则枉效。